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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有一日我们会重逢,
倘若我们一同被人梦见。
  1. 长佩
  2. 兰花
  3. 寄梅
  4. 归档

·少主=女帝,食魂=臣子,陆槐方=皇叔。

·我流,架空王朝,设定清奇。

·all女帝,非1v1,考虑分结局,但这个设定就是为了合法开后宫。

·非柔弱女主,女帝事业心超强。

·洁党勿入,我兴致来了就喜欢开车,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车。

·有雷自己避,多谢。

  

  

  

  第一章

  


  东璧轻车熟路地跟从宫人的引导前往太极殿觐见。


  太极殿是当今陛下的起居理事之所,身为北镇抚司的指挥同知,东璧前往正殿候见的次数恐怕比六部主官的还要多,自然没有不轻车熟路的道理。


  然而,正巧在太极殿外碰见从殿内出来的云谨,这就不是东璧所熟悉的了。


  云谨也看见了候在殿外的东璧,面容端肃地行礼问好:“东同知。”


  东璧颔首:“云佥事。”


  这个名叫云谨的年轻人是南镇抚司新任的佥事,对上北衙从三品的指挥同知,本不必如此多礼,但他生性秉节持重,在一些事情上认真到了固执与古板的地步。东璧对此也有所耳闻。


  二人匆匆一面,擦肩而过。


 

  东璧得到皇帝的传召,在殿外卸了绣春刀,这才走进殿内。宫人直接将他引入了内殿,皇帝的起居休息之处。


  太极殿的主人姿态闲雅地斜倚在玉榻上,即使知道他来了,仍旧保持着一手支着额头,双目微闭的模样,恍若一尊为万人供奉的神女玉像。


  她似乎才沐浴过,并未绾发,浓重如墨的黑发如它的主人一般肆意地流泻着,一名内侍正在为她烘干头发。


  东璧施礼叩拜:“臣叩见陛下。”


  年轻的女帝懒洋洋道:“起吧。”


  东璧谢恩后起身,径直走到了女帝的身后,接替那名内侍的工作。那名内侍也未请示,毫无犹豫地将手中的长发交给了他。显然,类似的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。


  女帝这才睁开眼睛,冲他笑了笑:“刚刚云谨只看了朕一眼就低头不敢再看,你倒是胆子大。”


  即使是在服侍人,东璧的神色也严肃得像在面对一个疑难重案。他只说:“多谢陛下爱重。”


  若无皇帝明晃晃的爱重,谁敢在她的面前这样随意?自她入主太极殿,她便是名正言顺的天下共主,目之所及皆国土,北斗以南皆王臣。世人无不稽首,北面称臣。即便东璧真的敢,那名内侍也不敢像现在这样“自作主张”。


  女帝又闭上了眼:“人捉住了?”


  “是,一共将七十一个探子捉拿归案。”


  她轻笑了一声:“七十一个,这是想给朕唱一出‘忠心耿耿’的大戏啊。只可惜,这忠心呢,向错了人。看来在笼络人心这方面,朕改日还得向皇叔好好请教一番……他们可交代了?如何?”


  最后这一句,女帝不过随口一问。她知道,东璧既然请见,就必定是将所有的事情料理妥当了。


  不出所料,东璧回答道:“交代了,但他们交代的供词过于一致,而且指向明显。臣认为此案尚存疑点,还不能结案。”


  “无妨,既然存疑,你就接着查。”女帝淡淡地嘱咐道,“记得警醒些,他们虽然翻不了天,但是莲华即将班师回朝,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差错。”


  东璧应了一声是,专注地为她烘干了头发,又慢慢靠近了点,低声问:“陛下可要绾发?”


  女帝睁眼睨他,漫不经意地笑了一下:“爱卿还会绾发?”


  眉眼冷峻的青年很自然地说:“臣也曾做过潜察探听之事,密探需要乔装改扮,墨客商贾、贩夫走卒、耄耋老人、二八少女……臣都乔装过。”


  言下之意,他什么打扮没做过,绾发而已,他当然会。


  女帝这下是真的笑出了声:“爱卿生得这般高,一看便是英武男子,扮作少女竟也无人怀疑?”


  她坐了起来,微微抬手,立刻就有内侍躬身表示明白,垂着头退下去拿妆具。


  东璧道:“那时臣年纪尚小,在长裙之下略微屈膝,身高便不突兀了。”


  他这样一说,女帝也依稀想起了他少年时的影子。她笑道:“你那时瞧上去可怕得很,像一头狼,要扮作女子恐怕要涂抹不少脂粉。”


  内侍恭敬地呈上梳妆匣,东璧拿了梳子为她梳发:“敢问陛下,臣如今不像了吗?”


  “不像什么?”


  “狼。”


  “如今么,你已经是指挥同知了。”


  女帝在匣中挑挑拣拣,拣了支简单的桃花簪递往身后。


  东璧给她绾了个简单的式样,女帝对镜左右瞧了瞧,似乎还算满意,挥手让人收了妆具,轻描淡写地说:“既然是朕的刀,当然只能像刀。”


  东璧对此毫不意外。他问这个问题也不是为了一个答案,而是另一个问题。


  他绕回女帝的身前,利落地单膝跪下,仰头看她:“陛下,云佥事也是您的刀吗?”


  女帝微微皱眉:“跪着做什么?坐。”见他熟练地在下首处坐下,她继续道,“你怎么忽然提起他来了?”


  女帝确实有些不解。她用什么人、怎么用人,从来没有有他人置喙的余地。她用了东璧这么多年,对方对那些敏感的话题始终恪守君臣界限,只默默听、默默看、默默记,从未向她过问一句。


  但这一次,他突然提起了一个南镇抚司的人。


  东璧平静道:“方才恰好遇见。”


  甫一落坐,就有宫人奉茶,东璧喝了一口,尝出这是他近日经常喝的天山清水绿。但女帝向来是偏爱朝阳乌岽的。


  他咽下这口茶,补充道:“云佥事很年轻。”

   

  云谨不过二十出头,已经成了正四品的指挥佥事。原本他在这年纪,做个锦衣卫千户就可以夸赞一句年少有为了。


  话虽如此,年轻的四品官,在本朝也不足为奇。


  陛下十六岁御极天下,用了十年时间,虽不至于将百官换了个遍,但也组建了一套她用得最趁手的文武班子,其中就有许多被破格提用的年轻人。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,不外如是。


  云谨的特别之处在于,在东璧的记忆中,他太年轻了。此人进入东璧的视野不过三年,而他被女帝注意到的时间只会更短。


  在女帝还只是公主的时候,东璧便效忠于她了,算是跟随她的老人了。然而,即便是他,也是在四年前才正式升任指挥同知。他尚且如此……云谨又有什么值得她青睐的地方?

   

  “朕倚重的一直是你。”女帝觉得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了,不以为忤,自己倚重的臣子有疑问,她不介意给予答复。


  “云谨和你不一样。你不觉得他认真的样子很可爱,很讨人喜欢吗?”


  东璧忽觉盏中茶寡淡无味。


  他放下茶盏,提议道:“陛下喜欢,可将他召入宫中。”


  女帝哑然失笑,像是有些惊讶:“朕说的讨人喜欢,并不是这种喜欢。且不说朕并无此意,就说与之相比,朕觉得你更讨人喜欢,爱卿岂不是早该自荐枕席?”说到最后,她又逗弄了一下自己的臣子。


  东璧凝望了她片刻:“请陛下垂爱。”


  女帝先是很轻地笑了一声,渐渐地,像是满园春色藏也藏不住似的,她笑得发间的桃花乱颤,抖落春光。


  “朕现在倒是真的觉得你也很可爱了。”


  东璧静了一下:“臣谢陛下。”


  笑过后,女帝临时想起了一个可用之人:“你怀疑那群人的供词有问题,朕借个人给你,让他去审讯。”


  东璧有些意外,毕竟全天下最擅长审讯的人恐怕都在北镇抚司,而北衙随便拉出一个人也都是个中好手。


  “谁?”


  “羽林卫,鬼城。”


  东璧瞬间将这个名字与某个人对上了号,这个人……


   

  与女帝谈完,宫门早已下钥,东璧就在宫内住下。


  他自然不是住在太极殿,而是文华殿的偏殿。


  女帝常在文华殿摄事,文华殿的偏殿就被收拾了出来,有时她与臣下议事过了宫门封闭的时间,就让臣子在偏殿住一晚。东璧也住过。


  随着掌灯的宫人走在夜色中,东璧默然不语。


  身为君主,她宽宏大量地将那一句话当作玩笑,没有丝毫将其当真的意思。那句试探就如落花流水般,悄然而过,不留痕迹。


 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吗?


  他不知道。


  如果她当真了、意动了,将他召入宫中,他又能否舍下那些疑难案件,忘却追逐真凶的紧张刺激,安稳地待在宫中度过余生呢?


  他也不知道。

   


  正如十二年前,她语气轻缓地说:“好,你去杀了他们,回来便做我的眼睛,我的刀剑,我的意志所向。”


  那时,东璧凝望着她的眼睛。


  成为她的刀,就是他想要的吗?他不知道。


  但他已经下意识地俯首应答:“是。”


   

  可是——

  皇帝又怎会只需要一双眼睛、一把刀剑呢?

  

  

  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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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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